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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车送阮伟到家的时候已是掌灯时分,她在路上掉转车头,车灯一直亮着,车内的灯也亮了。她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妩媚动人,乌黑垂直的秀发好似罩上了光环一样。阮伟说,我也不叫你到我那寒酸的家里去坐坐了。不必了,我还有事,她说着就从她的小包里抽出一打百元钞票,走出车里塞到阮伟的西服兜里。拿着给伯母随便买点东西,上次你没要我非常生气!说完又在阮伟的脸上亲了一个吻,搞得他措手不及,阮伟还没回过神来,她已麻利地锁上了车门一溜烟开走了。阮伟握着这一打沉甸甸的钞票无所适从地追了几米远,夜色如海里的巨浪一样把她瞬间卷走了,消失在茫茫的黑暗里。这一夜阮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,脑子里开始左思右想,这钱他是绝对不能要的。他的母亲更是不会接受,所以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告诉她母亲。母亲从小就教育他,做人要知恩图报,投桃报李是她老人家常常挂在嘴边的名言。无功不受禄、吃水不忘挖井人等等做人的道理,全在阮伟的小时候灌进了他的脑子里。电视不想看,书也不想翻,莫名其妙地烦躁起来。不知不觉间他走在市里的大街上,在一个站台登上了5路公交车,在富苑小区的门口站台下了车。阮伟心里在问自己,阮伟啊阮伟你跑到富苑小区来干什么?走到了一菊的楼下,他输入了门牌号码,门开了他走了进去。蹬蹬爬到一菊的家门前,按响了门铃。一菊打开了门,她好似刚出浴的样子,身上还冒着热气,头发湿漉漉的。她还不停地用毛巾揉搓着头发,雪白的浴巾包裹着她那窈窕的身姿。她一脸的惊喜,阮伟哥,怎么是你?快进来!他嗯了一声,带着满脸的气愤,走到客厅的茶几前,掏出那一打钞票狠狠地摔在了大理石上的桌面上。一菊却不生气而是温柔地一下子抱住了他的后背,阮伟感到那两股电流击穿了他的后背与他心里的电流交织在一起。她在阮伟的耳根吐气如兰地说,你永远都是我的最爱!我的初爱!我的处子之身未能给你,可我会用我内心的真爱来补偿你。今晚请你千万别再拒绝我对你真心实意的爱,好吗?那温柔的话语真的像一枚锋利的子弹,深深地穿透了阮伟的铠甲,刺入他的心田爆炸成无数的情感微粒渗入到他的每一个细胞,开始交配孕育出激情的根芽。她又说,你是不是嫌弃我的身子不干净,可我对你的真心是天地皆知的事实,你知道吗?那一刻,阮伟就是柳下惠,他的心肠是石头做的,也被她的柔情蜜意给感动了、融化了。化成一滩水,就像冰棒一样,遇热还能坚硬得了。阮伟再也坚持不住他的底线了,他完全崩溃,溃不成军地被她给俘虏了。一如滔滔的洪水冲垮了坚固的堤坝,汹涌翻腾。阮伟心跳加速、呼吸急促,他们柔软的舌纠缠在一起,如饥似渴地吮吸着对方那甘之如饴的津液。他们各自的双手在对方的身体任何一个部位游移抚摸。就在他们继续升华的同时,房门被一脚踹开了,一个中年微胖、几乎光头的、凶神恶煞般的铮铮面孔,戴着一副墨镜,怒喝一声,你们这一对狗男女!看我怎么收拾你们!他举起了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们,就是一阵乱射。阮伟啊的一声,滚下了床,连同被子。他本来是和衣而眠的,现在却浑身是汗,只穿了一条内裤,内裤里全是黏糊糊的东西。原来是与一菊两人的一场春梦,怎么会是这样的梦呢?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