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长篇小说】云儿飘飘

彭城奔牛

云儿飘飘

作者：彭城奔牛

第一卷

分类：都市小说  总点击数：公众版字数：26880  状态：连载中

新浪独家连载

    云儿出生于富豪之家，从小就羡慕警察，渴望有一套警服。长大后，她如愿考上警察学院，完成了自己的夙愿。后来，由于一个偶然机会，她爱上平民犯人一凡。他们在监狱中相爱了……
    由此引发出一系列的财产、美色、权利之争。
    整个故事惊心动魄、悬疑、发人深思。最后，在省政府的干预下，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黄打黑开始了……
    更多简介...
   关键字： 俊男靓女 情感恋情 悬疑争斗

彭城奔牛

第一章·小姐，该吃早饭了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0:41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云儿静静地坐在沙发上阅读《射雕英雄传》，她被小说主人公的爱情故事感动了。深深地侵沉在浪漫的爱情之中。她为郭靖悲，为黄蓉喜。可以这样说，她就是书中的主人公黄蓉，郭靖就是她心仪的白马王子。她已经情不自禁地走进黄蓉、郭靖的爱情生活，走进射雕英雄世界，走进奇特的初恋之中。
云儿尽情地幻想着。
      她的思绪随着郭靖来到广阔无垠的内蒙古大草原，她和郭靖在草原上追逐嬉戏。她拉住郭靖强劲有力的双臂刁蛮的叫喊着。
      “靖哥哥，我饿。”
      郭靖转过身来轻声地安稳着：“云儿，天黑之后，我们就去村庄里找食品。”
      云儿不停地向郭靖撒着娇，她想考验一下郭靖是不是真心爱她。她故意有气无力的躺倒在草地上，有气无力地叫着。郭靖俯下身来，用手轻轻地擦去云儿脸上的汗珠，轻声地劝慰着。
      “再坚持一下，云妹。天黑之后，我们就到村庄里去，保证让你吃个够。”说着，他轻轻地在云儿鼻梁上刮了一下。
      云儿格格的笑着，笑的前仰后合。一想到老实厚道的郭靖偷窃时鬼鬼祟祟的样子，她笑的更欢了。
      “就不，人家饿，现在就要吃嘛。”
      云儿不依不饶地说，她还想继续逗他。但是，当云儿看到郭靖疲惫的面孔，实在不忍心再闹下去了。她懂事地冲着郭靖点了点头，轻轻地依偎在郭靖身边。
      呵呵！太有趣了。
      幻想到这里，云儿差点笑出声来。
      “小姐，该吃早饭了。”
      随着一声呼唤，云儿老爸的秘书吴姐推开了房门。
      吴姐的突然出现，打断了云儿的思绪。云儿满脸不高兴地说道：“看不见吗？人家正在看书。还有，以后不要叫我小姐。我不喜欢，都告诉你多少遍了？还这样叫。你难道不知道小姐是贬义词……没有一点记性。”
      吴姐毫不在意，她宽厚的笑着。她轻轻地拍了一下云儿秀气双肩，说道：“好了好了，我的大小姐，别再耍脾气了。我以后不这么叫还不行吗？呵呵，你看我这记性，不让叫又叫了，要不，以后我叫你云妹好吗？”
      “那可不行。”
      云儿向吴姐瞪起了眼，她不依不饶地说道：“你是我老爸的同事，未来的小妈……我那敢叫你吴姐？这不是以小欺大吗？叫你吴姨还差不多。”
      吴姐没有说话，她慢慢地收起笑容，转身向餐厅走去。
      吴姐是云儿老爸的秘书，比云儿大两岁。人长的很漂亮，她皮肤白皙，眼睛灵动，尤其是她那乌黑飘逸的长发，更让男人心动，馋涎欲滴。
      大学毕业后，吴姐在硕士生都很难找到工作的今天。硬是凭着天使般的面孔，魔鬼般的身材挤进了地产公司开发公司。并切在工作不久，成了云儿老爸的贴身秘书兼小蜜。
      “这怪不得老爸，怪只怪她长的太漂亮了。”
      云儿的老爸说：“即便是柳下惠在世，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；不要怪我手辣，我不出手别人也会出手；再说，以青春换明天，这是现在社会的潜规则；世界上没有蠢人，也没有免费的午餐；吴姐享受我的钱财，我享受她的身躯、美貌；这是一种利益交换，这种交换是公平的、对等的，也是双方情愿的；说不上谁骗谁，谁吃了亏，谁占了便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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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·蛋炒饭很好吃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2:37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云儿老妈去世的早，云儿老爸没有再娶。
      那时候云儿年龄小，云儿老爸怕云儿受气。再加上云儿老爸刚提拔为房地产开发公司经理，上面对干部生活作风问题特别重视，经常考核。云儿老爸怕影响自己的仕途，就是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胆。无耐之下，只好把个人问题先放一放。房地产开发公司属国营单位，是新中国成立后，干部工人几代人辛苦创业的成果。那时，分配讲究平均，工人、干部的工资待遇差别不大，云儿老爸也没有条件搞特殊。
      现在好了，改革开放了。公司变成了私营……云儿老爸也在一夜之间完成了从无产到有产的蜕变，成了名副其实的老板，加入了富人俱乐部，成了富甲一方的有钱人。
      其实，作为普通人在有生之年找个老伴也属人之常情，这是他们的自由。做为儿女不应该说三道四，剥夺他们享受人生的权利。但是，作为老板就不同了。他们娶二奶，找小蜜，在一般人的眼里看起来就不那么正常了，他们指指戳戳，在背后偷偷地议论。其实，这都是嫉妒的结果，相信随着社会不断进步，人们视线不断开阔，今后，这种不正常的仇富心态会有所收敛。
      “现在老板们不都是这样？有钱就应该让他们花出去！不然，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用呢？”云儿站在老爸的位置上认真思索着。
      “人生毕竟是脆弱的，一辈子就那么几十年？钱是什么？生不带来，死不带走。有钱就应该享受，老爸已经到了风烛之年，也该享受一下改革开放的成果了。”
      想到这里，云儿不再责怪吴姐，也不再对吴姐大耍小姐脾气。
      云儿知道，吴姐出身贫寒。一个人为了生计，从遥远的苏北农村来到城市。为了贴补家用，为了正在上学的小弟；为了少奋斗几年，为了早日出人头之地；自愿舍身奉献，给一个和她爸爸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做小蜜，代价也实在太大了。
      云儿想哭，她为吴姐的做法感到伤心。
      “难道这是解放前？难道真是因为家里穷的揭不开了锅？”
      云儿改变了对吴姐的态度，她从沙发旁缓缓地站起来，跟在吴姐身后，向餐厅走去。
      餐厅里热气腾腾，餐桌上摆着一盘刚抄好的蛋炒饭，这是云儿老爸拿手手艺。蛋炒饭很香，里面加上昂贵的鲍鱼汁，虾仁，还有燕窝等十几种高档辅料，不用说吃起来口感很好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有一个习惯，每逢心情高兴时总喜欢一个人下厨料理。这是他自从当上房地产开发经公司总经理后养成的习惯，他就用这种独特的方式享受自己的好心情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是改革开放的收益者，这几年他感到事业特顺。他不费吹灰之力，就从房地产公司开发公司经理摇身一变成了亿万富翁；成了市人大代表。当然了，这一切要归功于现任市长李龙。是李龙市长给了他飞黄腾达的机会……他知道，如果没有李龙市长给他提供平台，他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现在的私营老板。当然了，事后云儿老爸也没有白了李龙市长。他为李龙市长购置了别墅，他为李龙市长在国外银行存下足够的钱。他对李龙市长忠心耿耿，他很感李龙市长的恩，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。因为，直到现在他还离不开李龙市长的扶持、帮助。但是，云儿老爸更知道李龙市长的心事，他扶植自己是曲线救国，是为了逐步把自己的家产搞到手。
      李龙市长有个独生个儿子李伟，刚从部队复原不久。
      李伟在部队是特种兵连连长，枪法准，功夫硬，在部队硬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升为连长。本来，凭着他的本事可以在部队干上一阵子。可是，由于种种原因，李龙市长硬是把李伟从部队转业到地方，安排在市公安局工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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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章·借口与他拜拜了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0:50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那一天，云儿老爸把云儿带进了李龙市长的办公室。
      李龙市长的儿子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。云儿老爸把云儿介绍给了他。可是，也许缘分不够，在后来相处的日子里云儿怎么也找不到感觉。尽管市长的儿子人长的很好，气质也佳。他对云儿也很好，可是云儿总是不能适应。最后，在处了几个星期之后，找个借口和市长的儿子拜拜了。
      “怎么样，还行吧？”
      云儿心里一惊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老爸在吃早餐的时候，会突然问起这件事。
      “什么还行吧？是相当的行。老爸蛋炒饭是世界一绝，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。”云儿假装不明白。故意放开声音格格地笑着说。
      “谁问你这事，你老爸是问你和李伟相处的还行吧？”吴姐在旁边帮衬。不用说老爸把这件事情也告诉了她，云儿立刻变的不高兴起来，她没有好气地瞪了吴姐一眼，崛起了嘴。
      “老爸，咱们可是有约定的，婚姻大事由我自己做主。这可是老妈去世时你亲口答应的，你可不能逼我。”
      “怎么会哪？我尊重云儿的意见。”
      老爸正色地说：“婚姻是人生大事，不同于儿戏。只要你没有看中，咱们就绝不将就，我不是那种顽固不化的人，我绝不会拿女儿的终身大事做交易。如果你没有看中他咱们就不答应，哪怕他是市长的儿子。还有，今后，你如果遇到合适的白马王子了，无论他是穷还是富我都没有意见。我的钱已经够多的了，我只要求未来的女婿人品好，有管理企业的能力。我这个要求不算过分吧？你是我女儿，唯一亿万家产的继承人，我绝对不会因为趋势而委屈你。”
      云儿高兴地跳起来：“老爸，你真好，我早就知道你会这样说。放心吧，我会很好的处理这件事请。至于白马王子，我一定会带来见你。”
      说完，云儿放下饭碗，匆匆地向上卧室走去。
      云儿换上警服，准备去北山上班。
      北山是市监狱的别称……
      云儿从小就羡慕警察，幻想有一套警服。长大后，云儿老爸花重金把她送进警察学院，毕业后，又通过人脉关系把云儿安置在北山当上了管教部部长，主管犯人教育。
      “晚上我不回来吃晚饭了，单位有活动。”
      云儿一边说，一边往外走：“老爸，那辆宝马我用，你坐奥迪去公司吧。”说完向吴姐挥了挥手。
      “拜拜！”
      吴姐微笑着关上了别墅的大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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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章·云儿泡上一杯清茶，在电脑边坐了下来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0:52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云儿驱车来到北山监狱。
      北山监狱主要关押一些酗酒开车，打架斗殴的犯人。这些犯人服刑期较短。对未来充满希望。他们知道只要好好表现，用不了三年五载就可以刑满释放。因此，他们配合管教，没有对立情绪，更不会擅自越狱逃跑。
云儿的工作很轻松，每天的工作是把犯人带到农场劳动。她只要把当天的任务交给牢头就可以了。牢头会领着干。牢头是犯人的头，大都有黑社会背景，犯人们不敢不听他的话，干起活来非常卖力气。
      云儿把任务交给牢头之后，回到了办公室休息。她泡上一杯清茶，在电脑边坐了下来。
      突然，一个QQ对话框蹦了出来，向云儿发出一个期待的表情。
      “啊！一凡。”
      云儿高兴的叫起来，向一凡发出一个QQ抖动！
      一凡是云儿的网友，几年前就和云儿确定了恋爱关系。他和云儿的年龄差不多，都是八零后、大学生。他们在网上一见钟情，发誓海枯石烂永不变心。
      一凡是一个英俊、帅气的小伙子，出生在一个工人家庭。他的父母在企业改制时下了岗……在一凡的眼里，他的爸爸妈妈没有什么能耐，一生战战兢兢，谨小慎微，连屁都不敢大声地放一个，属于被忽悠的一代……家中唯一让他引以自豪的、是他那年迈的爷爷。
　　一凡的爷爷是八路军敢死队队员，参加过抗日战争。当过八路军某营营长，他头脑清晰，英勇善战。至今，家乡还流传着他爷爷的传奇故事。
      那一年，一凡的爷爷奉命带领一连八路军战士深入敌后作战。他带领的连队是一个刚收编不久的部队。之前，他们是一股土匪，受抗日爱国的影响投靠了八路军。当时，由于抗日战场形势紧迫，战斗部队减员太重。前线急需补充大批战斗人员。因此，总部首长只好把这支还没有来得及整编的部队，原封不动地拉上前线。只派一凡的爷爷以营长身份带领几个党员干部插入连队班排，作为骨干。也就是说原来的土匪连长还当连长，原来的土匪排长还当排长，整个连队从连长到士兵都没有改变。
      这些战士虽然换上了八路军军装，却没受到相应的思想教育。因此，军纪散漫，思想觉悟普遍不高。部队无论从战斗力，还是思想素质都与八路军的正规部队相差甚远。好在连队战士大都是穷人出身，对日寇侵略中国恨之入骨，打起仗来非常勇敢。他们在一凡的爷爷带领下深入敌后，袭击了几个日军据点，打了几个胜仗，士气大振。
      就这样，一连好几个月过去了。
      由于部队远离根据地，后勤补给不足，战士们的衣服全都破了，衣不蔽体。再加上连续战斗，减员太多。部分思想觉悟不高的战士开始有了怨言。
      问题反映上来之后，一凡的爷爷急忙召开党员干部会议，商讨对策。
      突然，几个排长簇拥着一连长闯了进来……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心中一惊，还没等他开口发问，几把王八盒子就顶住了他的脑袋。党员干部见状也急忙拔出了手枪，对准了那几个闯进来的人。
      眼见冲突一触即发，现场气纷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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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章·战士们一听，高兴地鼓起掌来！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2:54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“他奶奶的，把枪收起来，谁让你们动的家伙？”
      一连长见状铁青着脸气势汹汹地骂道。他抬起腿，照带头排长的屁股上狠狠地踹了一脚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见状也向身边的人摆了摆手，几个党员干部也收起了枪。
      “有情况？”一凡的爷爷问。
      “他们要把部队拉走！”
      一连长向门外一指，说道：“你看，人都已经集合好了。”
      “拉走！去投靠日本人？当汉奸？”一凡的爷爷严厉地问。
      “那可是死路一条！”
      “人挪活，树挪死。只要我们有枪，到那里不能混饭吃，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闯进来的人七嘴八舌地嚷嚷着。
      “无组织无纪律，我们是八路军，抗日的队伍，怎么能说走就走，说留就留？”一凡的爷爷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，严肃地说：“不想抗日了，想回家当亡国奴？”
      一连也长火了，大声地吼道：“有屁快放，有牢骚快发，放完了，给我老老实实地回去待着，我可没有时间陪着你们在这儿瞎胡闹。”说罢，一屁股坐在一凡的爷爷身边。
      几个闯进来的人放缓了语气，你一言我一语地诉说起来：“天气冷了，弟兄们还穿着夏天的衣服，破旧不堪。”
      “人员伤亡没有给补充。没有军饷，更谈不上休整、换防。”
      “难道咱们是后娘养的？非等到人打光了，才算结束？”
      一连串的问话，象一发发炮弹向一凡的爷爷打来，激烈而又凶猛。
      “这样吧？我来给同志们解释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耐心听完他们的牢骚，转过身来，大踏步地朝门外走去。
      门外，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群八路军战士，他们一个个衣着破烂，面色灰黄，疲敝不堪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来到一个战士们面前，替他整理了一下风纪扣。
      “立正！”
      一连长向战士们发出了口令。
      “同志们辛苦了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向战士们挥了挥手。
      “你们是抗日英雄，为祖国出力，不怕牺牲。你们辛苦了。”说完，啪地一声向战士们敬了一个军礼。
      “现在，我代表军分区首长向你们宣布一个好消息。由于你们英勇作战，军分区首长给你们记了一大功，嘉奖令和奖金马上就到。还有，军分区为我们发放了军饷，每人按两块大洋发放，军分区后勤部也为我们做好了新的被服，每人一套。”
      战士们闻听发出一阵轻微的骚动。
      “同志门一定会问，军衣在那里？军饷在那里？”一凡的爷爷接着说：“上次去军分区开会，首长要我给同志们带来。因为，我考虑部队离根据地太远，我一个人带来目标太大，怕路上出问题，所以没有领取。我首先向同志们道歉。”
      说完，又向战士们敬了一个军礼。
      “明天，我准备和一连长带一个加强排去军分区，重点办成两件事。一、请求换防、休整。二、把军衣、军饷领来，尽快地发放给大家。”
      战士们一听，高兴地鼓起掌来。
      “感谢军分区首长！”
      “军分区首长没有忘记我们！”
      党员干部带头喊起了口号。
      在一凡的爷爷鼓动下，部队很快恢复了生机，战士们紧绷的脸上又露出了灿烂的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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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章·三天后，我一定回来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1:52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战士们散去之后，一凡的爷爷和几个党员干部又重新返回营部开会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向党员干部交代：“明天我和一连长去军分区，你们一定要千方百计稳住军队，稳住军心；无论战士们提什么要求都要沉着应对，不许大动干戈，激化矛盾；要把事情大事化小、小事化了，一切问题等我回来以后再解决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话刚讲完，党员干部们就开始表示决心。
      有人信心十足：“请营长放心，我们保证做好维稳工作，决不辜负首长的信任。”
      有人心里犯着嘀咕，对一凡的爷爷在战士面前大包大揽打包票，不放心。
      “营长，八路军没有军饷。你怎么答应他们每人发放两块大洋？”
      “不能兑现怎么办？钱从哪里来？”
      “钱不是关键！”一凡的爷爷认真地进行回答。
      “这是一种策略，先答应下来，稳住军心。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，我们要找出原因亡羊补牢，绝不能让一小撮敌人的阴谋诡计得逞。”
      “营长，你一定要尽快回来，时间长了恐怕露馅，我们顶不住。”
      “顶不住也要顶，这是命令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坚定地说：“我这次去军分区向首长汇报，争取尽快把一连调回根据地整顿。”
      说完，一凡的爷爷命令通信员：“立即通知各排排长到营部开会。”
      “是！”
      警卫员小张答应一声，风风火火地去了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继续向党员干部们布置任务，他说：“我走了之后，你们一定要深入基层摸一下底，查找一下出问题的原因。弄清楚谁领的头？有没有敌特背景？有没有日伪策反动机？”
      刚讲完，各排排长陆续到了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向他们布置任务，要求他们摒弃前嫌，以抗日大局为重。保持警惕，严防日伪军队偷袭。
      “是！”各排排长萎靡不振地答应着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把工作布置好之后，带着一连长和加强排奔赴根据地。他们经过长途跋涉，绕过几个日军盘踞的据点，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到根据地。
      一进根据地，一凡的爷爷就把一连情况向军分区首长作了详细汇报。首长听了之后非常重视，连夜召开军事扩大会议，研究对策。
      会后，首长向一凡的爷爷交代任务，要求他立即返回部队，把一连带回根据地。
      “是！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接到命令，正准备带着一连长和加强排立即返回驻地。这时候，军分区首长派人送来了军饷、服装和委任状。委任一连长为二营副营长，待一连换防后再去二营上任。加强排每人发放军衣一套，大洋两块。其他战士的服装、军饷，等部队调回根据地后，再进行统一补发。
      第三天清晨，一凡的爷爷和一连长带着焕然一新的加强排返回到一连驻地。
      一连战士一片欢腾。
      他们看到服装整齐的加强排，看到春风得意，意气风发的一连长，心里特别羡慕。尤其是当他们听到部队马上就要换防休整，一个个喜气洋洋，奔走相告，士气大振。
      就这样，一连在一凡的爷爷带领下全副武装地离开驻地，返回到根据地。
      “解放区的天是晴朗的天，解放区的人民好喜欢。”
      一进根据地，一连战士就受到军分区首长和老百姓的热烈欢迎。他们带着大红花，衣兜里装着老百姓送的大红枣、熟鸡蛋。
      “向抗日英雄学习，向抗日英雄致敬。”
      老百姓喊着口号，敲锣打鼓。把猪呀、羊呀送到一连驻地。整个驻地杀猪宰羊，热闹非凡。
晚上，军分区首长为一连召开庆功会，对一连干部战士进行表彰。军分区文工团专程为一连官兵进行文艺演出。文艺演出之后，一连战士被安排在军分区礼堂会餐。
      餐后，每位战士领取军衣一套，大洋两块，并被以排为单位安排到几个澡堂沐浴更衣。各排排长则在战士们沐浴时被召集到军分区会议室开会，重点商讨一连干部战士的嘉奖问题。
      一切工作都在紧张有序，有条不紊地进行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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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章·决定行使第二套方案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1:55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各排排长准时来到军分区。
      他们身穿八路军军装，胸带大红花，雄赳赳、气昂昂地走进会议室，他们中间只有一排长请假未到。
各排排长刚一走进会议室，就被事先埋伏在那里的警卫战士摘掉下了身上的王八盒子。随后，他们分别被请进反间科，接受审查询问。
      一连长也在赴任二营后被告知，立即前往军分区干校学习，待学习结束后，再来二营赴任。当然了，这一切都是在秘密中进行的，一连战士谁也没有觉察。
      一连战士洗完澡，换上崭新的八路军军装兴冲冲地走出澡堂，发现枪械早已被集中收起。他们被以排为单位接到到几个驻地集训。排与排之间相隔好几公里……
      战士们在驻地受到老百姓的热烈慰问，他们被当做抗日英雄崇拜。每天大鱼大肉，好酒好菜。军分区医生还定期前来给他们做身体检查，有病的治病，有伤的治伤，对他们照顾的无微不至。半个月后，战士们胖了，棒了，心理素质增强了。他们明白了为谁打仗，为什么打仗。纷纷打报告要求上前线，要求返回连队当战士。
这时候，一连党员干部的摸底材料也递交了上来。
      材料汇总显示，一排长就是拉走部队的罪魁祸首。自从进入根据地后，一排长多次借病不去开会，正暴露了他心虚的一面，不用说他是早有预谋的了。
      如何解决！成了考验军分区首长智慧的一大难题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主张强行缴械。
      可是，一排战士警惕性非常高，他们自始至终抱成一团，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枪不离手，昼夜轮流值班。就连吃饭睡觉都是如此。他们不去军分区开会，不去营部报到。他们对一切风吹草动都异常敏感，他们就像一个装上引信的火药桶，随时随地都准备拉走，随时随地都准备爆炸。
      一排战士的过分警惕，给缴械平叛工作带来困难。
      如果强行缴械，势必照成人员伤亡。如果处理不当，将会给人民生命财产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，这也是军分区首长不愿看到的。
     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，一凡的爷爷决定利用洗澡的时候强行缴械。可是，事实证明这一方案根本行不通，一排长很狡猾。他把一排分成两班，一班洗浴更衣，一个班持枪警戒。不用说，老方案是不能用了。
      “怎么办？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决定行使第二套方案。
      当天晚上，在夜幕的掩护下，一凡的爷爷向一排发动了袭击……一凡的爷爷带领一连八路军战士悄悄地包围了一排驻地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，他们没有喊话，没有警告，突然向一排发起了进攻，密集的手榴弹在一凡的爷爷指挥下蝗虫般的飞向一排。霎时间，鬼哭狼嚎，血肉横飞，火光连天。
      就这样，大约过了半时辰之后，一切都安静下来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率先冲进早已经变成为废墟的驻地，从倒塌的墙壁下扒出奄奄一息的一排长。一排长血肉模糊，腹部被手榴弹炸开，肠子臭烘烘的淌了一地。看到一排长的惨状，一凡的爷爷拔出了手枪，想补上一枪，让一排长痛痛快快地死去。
      “背信弃义！”
      没想到一排长看到一凡的爷爷，竟强忍着疼痛咬牙切齿地骂起来：“断子绝孙！你会得到报应的！我诅咒你的后代、家人……”
      一排长的诅咒太恶毒了。
      他不仅诅咒了一凡的爷爷，诅咒了八路军，还诅咒了一凡爷爷的家人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停下脚步，放弃让一排长马上见阎王的想法。他冷笑着收起手枪，望着痛苦万分的一排长大声吼道：“有种你就冲着老子来吧，无论来世，还是今生。”说完，扬长而去。
      “我靠你姥姥，你会得到报应的，给老子补一枪……”
      一排长声嘶力竭地骂着，他在哀号了近半个小时之后，方才痛苦地死去。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注：一凡爷爷这种近似于黑社会流氓的阴暗做法，受到了军分区首长的严厉批评，也为后来他和家人的报应埋下伏笔。当然了，这些都是后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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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章·油炸臭豆腐外焦内嫩，闻着臭吃着香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1:57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当天夜里，一凡的爷爷失眠了。一排长的诅咒深深地刺痛了他，印在他的脑海里。
      “他奶奶的，诅咒我的家人算什么东西！”一想到这里，一凡的爷爷就恨得咬牙切齿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杀过很多人，眼睛从来都没有眨过一下。那是在战场，杀的是穷凶极恶的日本鬼子。他们是畜生，不是人。
      那一次，在残酷的肉搏战中，一凡的爷爷把佑田大佐斜肩带臂一刀劈成两半。他杀红了眼……他知道，在战场上是不讲慈悲的，狭路相逢勇者胜！你不杀他他必杀你。可是……这一次……一凡的爷爷不是在战场，杀的也不是日本鬼子。过后，一凡的爷爷感到稍许不安。
      一排长的死给他留下了阴影，一排长的诅咒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震撼。
      一个多月后，部队整编结束。一凡的爷爷又带领部队重返抗日前线，继续指挥部队与日军作战！也许，是一排长的诅咒起了作用。也许，是一凡的爷爷指挥上失误。总之，从那以后，一凡的爷爷从来没有顺过。他带领的部队经常毫无戒备和日军遭遇，经常在极度疲惫中被日军包围。总之，他的部队走到哪里，日军就跟到哪里。
      就这样，在我明敌暗的情况下。一凡的爷爷带领部队左冲右突，连续作战。没过多久损失惨重，人员减半。士气也开始低落，有了怨言。
      一天，在一个漆黑的夜里，部队被日军悄悄地包围。据说，这是一排长的死党告的密。
      日军没有喊话，没鸣枪，直接向部队投掷手榴弹。战士们被炸死了，营部被炸塌了。一凡的爷爷头部也受到严重的震荡，他失去了知觉，被埋在倒塌的墙壁之下。
      第二天清晨，一凡的爷爷被瓢泼的大雨浇醒。他挣扎着从断壁残垣中爬出来，他记不清这是什么地方，发生了什么事。记不清自己为什么被埋在断墙之下？他忘记了战争，忘记了部队，忘记了朝夕相处的战友。他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姓名，忘记了自己是谁。
      他失忆了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脱去破碎的军装，赤裸着伤痕累累的臂膀，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。大雨冲刷掉他身上的硝烟泥土。他瞪着两只漠然的眼睛，慢慢地消失在茫茫大雨之中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在空旷的原野上毫无目标地走着，他不知道走向那里去，更不知道今后等待他的命运是什么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挣扎着来到省城。
      一路上他要过饭，与野狗争过食，他变得又黑又瘦，失去了往日的风采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，从哪里来？他迷迷糊糊，成了地地道道的流浪汉，他更不知道战争已经结束，新中国诞生了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在省城大街上流浪，渴了喝路边阴沟里的水，饿了捡些剩饭。
      一天，他病了，昏倒在马路中央。
      是一个好心的女人收留了他，这个女人就是后来一凡的奶奶。一凡的奶奶家中贫穷，靠摆地摊，卖“油炸臭豆腐”为生。
      “油炸臭豆腐”是省城名小吃，起源于一千多年前。“油炸臭豆腐”特点是外焦内嫩，闻着臭吃着香。据说，乾隆皇帝吃了之后非常赞赏，曾要求地方政府年年进贡，岁岁来朝。并钦笔御书“臭名远扬”进行表彰。
      一凡的奶奶是“油炸臭豆腐”第三十二代传人，那时候，人们不懂得知识产权保护，大街上不分李逵、李鬼，到处都是卖“油炸臭豆腐”的。但是，无论谁炸的“臭豆腐”，都没有一凡的奶奶炸的香。
      一凡的奶奶和一凡的爷爷结婚了，不久生下了一凡的老爸。
      一凡的老爸自幼多病，一凡的奶奶在家照顾他。“油炸臭豆腐”的生意，只好交给一凡的爷爷搭理。
      一天，一凡的爷爷象往常一样摆好地摊，支好炉灶，烧滚一锅沸油。
      这时候，从远处来了几个搬运工人。搬运工人拉着一辆平板车，车上装满沉重的货物。几个搬运工人把平板车往炉灶边一放，喳喳忽忽地围过来。
      “好香！”
      说话的是一个四川小个子：“龟儿子，快炸，快炸，老子吃饱了还要赶路！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没有做声，他拿起一块臭豆腐往油锅里慢慢地放。“吱”的一声，油锅里冒起一股青烟，油炸臭豆腐的香味更浓了，引的几个搬运工人谗涎欲滴。
      就这样，一凡的爷爷炸一块，几个搬运工人吃一块。忙呼了大半天，结帐时却发生了纠纷。搬运工人吃了十块“油炸臭豆腐”。可是，结帐时却昧着良心少算了一块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说：“我炸了十块。”
      小个子说：“我们吃了九块。”
      “十块！”
      “九块！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急了：“那一块让狗吃了。”
      小个子说：“怎么骂人？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说：“我没有骂人，我骂狗！”
      说着说着拉扯起来。

彭城奔牛

第九章·他的失忆症好了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1:59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那时候，全国刚刚解放，工人属于领导阶级。虽然工人们仍旧凭力气干活吃饭，谁也领导不了。但是，他们的社会地位却有了明显提高。
      搬运工人是工人阶级的一分子，一凡的爷爷指桑骂槐，使他们感到很没有面子。
      小个子四川人想起解放前地主老财侮辱穷人的话，气呼呼地说道：“狗是能随便骂得吗？”说着，抬手就是一拳，这一拳他用了五成力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身高一米八，保定陆军学校毕业。当过兵，打过仗，有着丰富的格斗经验。对于小个子的拳头，他根本就没有放在眼里。他那里知道，他的轻视更加激怒了小个子。
      小个子是个练家子，人矮力气大，拳脚上一点也不含糊。本来他这一拳只用了五成力，可是，一看到一凡的爷爷不在乎他。气上加气，途中变招，拳头带着风声向一凡的爷爷打去。
      这一拳他使足了十成力气，如果打中了，保准一凡的爷爷半个月也爬不起来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见小个子动了气，知道这一拳非同小可。他不敢怠慢，往后猛得一退。左手四两拨千斤撩开小个子的胳臂，右手一个冲拳向小个子胸部打去。
      这一切都是在下意识中进行的，没有经过大脑深思熟虑，属于正常生理反应。这也说明一凡的爷爷虽然失忆了，忘掉了以前的事。但是，条件反射的生理功能却非常正常。
      这一拳正打在小个子的胸部，就见小个子面色腊黄，噔、噔、噔往后倒退了数步。小个子只觉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，哇地一声把刚才吃掉的臭豆腐全都吐了出来。
      “摘开！”
      几个搬运工人吆喝着一拥而上，七手八脚抱住了一凡的爷爷。他们抱腿的抱腿，搂腰的搂腰，嘴里喊着“摘开！”手上却暗中使劲。一、二、三，一下子把一凡的爷爷掀翻在地。
      小个子反过劲来，见几个弟兄把一凡的爷爷按住。一个箭步骑到一凡爷爷的身上，运足力气霹雳啪啦地打了起来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想动，丝毫动弹不得，他的全身被四五个劳力压着，只好任由小个子发泄。
      小个子打完之后，拍拍手和那几个搬运工人扬长而去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醒来，发现躺在自家的床上，妻子正眼泪汪汪地望着他叹气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想说“我不要紧”，可是他张不开口，他的下巴被打肿了。他想爬起来，全身就像散了架，浑身酸痛。就这样，一凡的爷爷在床上无可奈何的躺了一个多月。
      生意是无法做了……
      一个月多后，一凡的爷爷从床上爬起来。摸起一把菜刀向搬运公司跑去。他要找小个子和那几个搬运工人算账，他要活劈了他们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来到搬运公司，满院子转悠，没有找到小个子和那几个劳力。这时候有人告诉他“别找了，小个子回四川老家去了。”
      “那几个人呢？”一凡的爷爷失望地问。
      “也走了！小个子他老婆生孩子。其他几个人准备结婚，都不回来了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叹了一口气。
      他知道那些人怕他纠缠、拼命，一个个全都变成了缩头乌龟。“这算什么英雄好汉。”一凡的爷爷只好就此收手，拎着菜刀悻悻地回家了。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“这些，都是爷爷亲口告诉我的。”
      一凡向云儿说：“爷爷在拆迁时被黑社会打了，头上留下了一个大包。毕竟是八十多岁的人了，被那些光头一棍闷倒在地。爸爸妈妈担心爷爷会丧命，没想到爷爷却因祸得福，他的失忆症好了。”
      “那些人不怕出人命？”
      “不怕，开发商有的是钱，他们能用钱摆平一切。”
      一凡说：“爷爷失忆症好了之后，想起了从前的事，他记起了一排长，记起了一排长的诅咒。爷爷说：‘一排长诅咒了我几十年，我都没有死掉。我知道他不甘心，他一定还会来的。我已经等了他几十年，我不怕，我已经做好了准备……但是，我绝不允许他祸害我的后代和家人……’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经常做噩梦，梦见一排长带领着一群日本鬼子围堵他。他们象幽灵一样纠缠着他，怎么也摆脱不了。一凡的爷爷说：“一排长浑身是血，一滴一滴地往下淌，满地都是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恐怖极了，他挥舞着军刀左劈右砍，想把他们赶走。可是，他怎么也砍不到他们，怎么也冲不出他们的包围圈。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崩溃了，拉响了手榴弹。
      醒来后，一凡的爷爷向一凡说：“我知道我的报应到了，也许是明天……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没有等到明天。
      当天夜里，他就被开发商的堆土机活埋了。

彭城奔牛

第十章·以故意伤害罪，把一凡投进了大狱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2:15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那一天夜里，住户们被隆隆的挖机声惊醒。他们发现早已经断电的住处，被十几台挖机、推土机的大灯照耀的灯火通明。
      住户们惊呆了，他们来不及穿好衣服，扶老携幼，隔着窗户，瞪着惶恐的眼睛往外看。一个古稀老人迷迷忽忽地喊道：“快跑，日本鬼子进村了。”
     一群身穿迷彩服，拿着白蜡棍的光头把住户围个水泄不通。远处，隐隐约约，似乎还有几个手持枪械的警察……
      “住户们请注意，为了你们的安全，请立刻离开此地。”广播喇叭开始了第一次警告。
      “请配合我们的行动，这里是拆迁现场，请不要侵占我们的工作场地，任何影响工程进展的行为都将视为违法。”广播喇叭一遍又一遍地广播着，一共播放了三遍。
      住户们没有任何反应，他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。
      “现在……拆迁工作开始！”
      随着一声令下，挖机、推土机并排开了过来。身穿迷彩服的光头也开始了行动，他们闯进住户逢人便打，强行用棍棒把住户赶出室外。挖机、推土机随即推倒房屋，他们配合有序，忙而不乱。不大一会儿，大片房屋被他们夷为平地，住户们齐声哭喊起来。
      这时候，广播喇叭里播放起“好汉歌”。“该出手时就出手，风风火火闯九州……”豪壮的“好汉歌”掩盖住了住户们的哭声、喊声。
      一凡的老爸老妈也被推土机的轰鸣声惊醒，他们感到大地在震动。一开始，他们还以为地震了，衣冠不整地往外跑。与突然闯进门的小光头相遇，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，就被小光头扔出门外。一凡的动作稍微慢了一点，被小光头当头一棒打翻在地，拖出门外。
      鲜红的液体顺着一凡的面颊流了下来。
      “不许伤害我的家人！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舞着拐杖，威风凛凛地叫喊着，声威俱在。
      几个身穿迷彩服的小光头被他的气势镇住了，慢慢退出室外。一凡的爷爷瞪着两只发红的眼睛，恶狠狠地叫嚷着：“有种你就冲着我来吧，老子不怕。”他的眼睛在强烈探照灯光照射下，发出森人的光芒。
      推土机轰轰隆隆地开了过来，凡是它经过的地方都被夷为平地。推土机似乎无视一凡爷爷的存在，轰鸣着，把一凡的爷爷连同房屋一齐推倒，掩埋起来。这一切都是在强烈的灯光照射下，明目张胆进行的。
      人们沸腾了。
      一凡的老爸老妈哭喊着冲过去，他们拼命地用手挖掘地上的砖瓦石快，想争取用最短的时间把一凡的爷爷挖出。
      当一凡的老爸、老妈从瓦砾中把一凡的爷爷挖出来时，一凡的爷爷早已经停止了呼吸。一凡的爷爷瞪着两只无神的眼睛望着灰暗的夜空，好象在说：“有种你就冲着我来吧，老子不怕。”
      一凡的爷爷死了，推土机停止了工作。
      驾驶员把双腿放在方向盘上，冷漠地注视着一切。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面，他对人类的痛苦、哭声早已经麻痹。他没有了高级动物固有的感情。他认为人总是要死的，象这种无用的老人活着也是受罪。晚死不如早死，死了还能替后人节省一点粮食。反正他早就该死了，他只是在黄泉路上帮了他一把……挖机驾驶员没有内疚，没有自责。他一直认为他做了一件好事，他甚至还为这种好事沾沾自喜。
      一凡愤怒了，他丧失了理智，他的嘴里发出一种近似野兽的叫声。
      他从地上爬起来，哀号着向推土机奔去。他死死地抓住驾驶员的双腿，把他从驾驶室里拽下来，使出吃奶的力气向远处扔去。
      这一切都是在瞬间完成的，一气呵成，没有拖泥带水，动作干净利落。
      几个警察跑了过来，他们用手铐锁住了一凡。推进事先停放在那里的警车中……事后、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一凡，把他投进了大狱。

彭城奔牛

第十一章·都是这些瓶瓶罐罐害了他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2:19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一凡失踪很久了……
      自从上一次在网上与云儿视聊之后，他已经很久没有在QQ上出现了。
      云儿心中非常郁闷，无论她怎样在网上留言，都得不到一凡的答复。一凡就像草叶上的一滴露珠从人间蒸发了。
      那一天，云儿做了一个梦，梦见一凡在弱肉强食的动物世界中孤独地走着，那是一片布满荆棘和沼泽的原始森林，森林里面居住着凶猛的野兽和毒蛇。云儿看见一凡，在充满凶险的原始森林中毫无目的走着。
      云儿想让一凡停下来，可是，无论她怎样叫喊都无济于事。一凡仿佛聋了、哑了，他既听不见云儿的喊声，也看不见云儿的身影。他就象一个双目失明的盲人一步一步地向沼泽地里走去。
      云儿急哭了。
      她多么想告诉一凡，沼泽地里隐藏着凶残的噩鱼、毒虫。它们正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，时刻准备把他撕碎、吞噬。云儿多么想制止住他啊！把他从险恶的动物世界中解救出来，远走高飞。
      可是，任凭云儿把嗓子喊破了，一凡还是什么都没有听见。他们中间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，玻璃两边是两个不同的世界。云儿在玻璃的这一边可以看见一凡，就像人们在动物园里看动物。但是，她无法接触他，无法帮助他，她只能眼睁睁睁地看着一凡走向死亡。
      一凡站在玻璃的另一边，他既看不见云儿，又看不见自己所属世界。茂密的原始森林把他的视线遮掩的严严实实，他对四周危机四伏的生态环境一无所知。他不知道每走一步都充满风险，都有可能成为强者的盘中餐。他仍然固我地向前走去，他对前途充满希望，他离凶险的沼泽地越来越近。
      云儿嗓子喊哑了，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！她仿佛听到一声绝望的惨叫，她仿佛听到一凡正被噩鱼狠狠地撕裂、吞噬。那情景真实极了，就象在电视里看动物世界。云儿起了一身鸡皮疙瘩，她的的确确听到了噩鱼吞噬一凡的声音。那声音太渗人了，咯吱，咯吱，像野狗嚼骨头，又象小刀在坚硬的玻璃上划。云儿惊醒了，惊出了一身冷汗！
      “太荒诞了，怎么做这种梦呢？”云儿感到一阵惊诧，又感到一阵焦虑。一凡是大学生、有为青年，无论如何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境地。想到这里，云儿放宽了心，她为自己刚才的梦感到荒唐可笑。
      这时候，从老爸房间里传来一阵唧唧歪歪的声音。不用说，云儿就是被这种声音吵醒的。这声音时高时低，断断续续。偶尔，还加杂着委屈的争辩和埋怨。
      这是云儿老爸做爱时发出的声音，这声音无视云儿的存在，几乎每天都在隔壁房间里发生……云儿无奈地锁紧了眉头，用被子紧紧地掩住了自己的耳朵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老了，但是心却不老。他还想在有生之年再要一个孩子，一个他和吴姐生的孩子。他许愿吴姐，只要孩子一怀上就马上与她结婚、办理正式手续。但是，无论他吃了多少盒伟哥，喝了多少斤壮阳药，吴姐的肚子就是不争气，怎么也凸不起来。为此，他们求神问卜。为此，他们相互埋怨。这不，闹着闹着，又开始互相指责起来。
      “我一直认为我的内分泌出了问题。没想到，你……”云儿老爸气愤地说。
      “你老了，别异想天开了。天一黑，你就睡得像个死猪似的，怎么叫也叫不醒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火了：“这避孕药是怎么回事？你是不是每天晚上都吃这个？看来壮阳药我是白吃了。”
      “吃又怎么样？还不是老六点……你看看这生产日期，买来两年了连封都没有开过。——用不上！再说，我是你什么人？你这样责备我不感到过分吗？”说着说着，吴姐也向云儿老爸发起了火。
      云儿听不下去了，尽管她堵住了耳朵，这种莫名其妙的声音还是一个劲地往她耳朵里灌。云儿睡不着了，爬起来向餐厅走去。
      餐厅里散发着浓郁的中草药味。
      人参、鹿茸、冬虫夏草等名贵中药浸泡在大大小小的罐子里。它们与人头马、茅台在壁橱里和谐相处，平分秋色。
      云儿叹了一口气，难怪老爸比以前瘦了，老了。
      “看来，全是这些瓶瓶罐罐害了他……”

彭城奔牛

第十二章·他还像以前那样腼腆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8日12:21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半个小时之后，云儿老爸和吴姐停止争吵,来到了餐厅。
      吃饭的时候，云儿老爸又向云儿问起她对李伟的看法。
      “难道你对他真的没有一点感觉！”
      云儿说：“其实我并不讨厌李伟，李伟各方面都挺好。吃苦耐劳，有正义感，没有高干子女的纨绔气。我不是不喜欢他，是不喜欢这种认识他的方式，我感到别扭，总觉得两个年轻人摆在桌面上让对方挑选，有点另类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开心地笑了：“这有什么不习惯的？当年，我和你老妈不就是这样认识的。一个人圈子太小，一辈子能认识几个人。由人介绍能扩大接触面，便于挑选，还能省去好多时间。只要能选到自己心爱的人，管它用什么方式？古时候不是还有比武招亲，抛绣球的说法吗？你这样挑剔，我真怕时间长了你老在家里嫁不出去。”
      “老爸！”
      云儿羞涩地说：“你女儿长得不丑，成不了剩女。”
      吴姐在一旁帮着腔：“成不成剩女是一回事！关键是过了这一村没有这一店。李伟是一个好男子，他为人低调，责任心强，上大学时就很受女孩子们青睐。”
      “你对他怎么这么了解？”云儿奇怪地问。
      吴姐骄说：“李伟是我大学时期的同学。那时候他腼腆，不爱和女生说话，我们之间很少交谈，更不知道他老爸是市长。要不是他来咱家，我还真不知道你们讲的李伟会是他。”
      “他来我们家，什么时候？我怎么不知道？”
      吴姐微笑着说：“那一天你上班去了。家里只有你老爸和我。你老爸和他老爸在书房里谈了工作，李伟规规矩矩地坐在客厅里看电视、喝茶，拘谨得像一个中学生。和他说话都不搭理……真没有想到他的性格一点都没有变，还像上大学时那样腼腆。”
      “腼腆？””
      云儿撇了一下嘴：“我可不那么认为，李伟给人的印象是思维敏锐，健谈；对问题有独特见解，做事豁达有个性。而且还懂得迂回……他常说，条条大路通北京！做事要善于变通，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。”说道这里，云儿扑哧一声笑了。
      她由此得出一个结论，吴姐虽然和李伟是同学，但是她并不真正了解他。
      “笑什么？”吴姐不解地问。
      云儿说：“李伟可不象你说的那样拘谨！他那样做是想给你们留下好印象，骗你们的。”
      “骗我们，为什么？”吴姐感到一阵迷惑。
      云儿没有回答，她心里挺得意。
      过了一会儿，吴姐突然大叫起来：“哦，好狡猾啊！原来他是想利用我，让我帮他在云儿面前说好话。”吴姐恍然大悟，说着说着，也扑哧一声笑起来。
      “李伟是个好青年，无在论气质上，相貌上都配得上你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认真地说：“你和李伟是天生的一对，你们结合了对公司、对未来都有好处。”
      “有什么好处？”云儿警惕地说：“我可不想做你们权钱交易的牺牲品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摇了摇头。
      他想起李龙市长说过的话：“为了保住我们的既得利益，让我们做个儿女亲家吧。通过人脉关系把伟儿、云儿送上去。给他们弄个省长、部长干干……也为我们自己留条后路，免得下台后有人落井下石……”
      “是呀，现在小人太多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！”
      “大人物不可一日无权，小人物不可一日无钱。”
      这是一件很严重的问题，是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认真对待了……
      想到这里，云儿老爸定下心来。向云儿认真地说道：“官二代、富二代结合完美无缺，无以伦比。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，做起事来犹如猛虎添翼。可见，这个世界全是为你们这一代设计的。”
      “那是你们的一厢情愿。”云儿打断老爸的话，不以为然地说。
      “可能吗？”云儿边说边向外走去，他对老爸这种异想天开的无稽之谈，根本就不感兴趣。
      云儿走了以后，云儿老爸和吴姐继续在餐厅里探讨着。吴姐赞成云儿老爸的看法，她认为这种方案可行性很强。吴姐对现行社会非常了解，有一定的社会阅历。她说：“现在社会时兴这个，有钱能使鬼推磨，可以一试。”
      吴姐这么一说，云儿老爸的信心更坚定了。他暗暗下定了决心，一定要把他们撮合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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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·n市在变、在改革、在摸着石头过河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1月23日13:57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N市是西南某省的一座县级市，座落在茫茫大山之中。山高皇帝远，交通闭塞，全市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盘山公路通往山外。
      改革开放以来，李龙市长本着“先开发后治理”的思路进行了老城区改造，修建了几条商业街和一些旅游项目。经过几年的努力，市容、市貌有了较大改变。楼房高了，街道宽阔了，市中心区也修建了公园与小河。
      随着盘山公路的贯通，GDP增长，外来人口流入，市民生活有了很大改善，一些前所未有的新生事物也逐渐走进人们生活。渐渐的，娱乐中心、洗浴中心、高档咖啡厅等消费场所相继出现在人们的眼前。随着市民钱袋的隆起，n市也变得空前繁华起来。就连市政府旁边也建起了洗头房、按摩院，有了袒胸露背的服务小姐和刺龙画凤的小混混。
      N市就像一个肥的流油的土老帽开始赶起时髦、加速与世界接轨。
      这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觉中出现的，日渐喧闹的城市在“先发展后治理”的思路下，变得鱼龙混杂、世风日下。部分职能部门的不作为，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，公信力也有所下降。面对这突兀其来的新鲜事物，市民们在享受现代文明的同时，也感到了些许兴奋与不安。
      碎嘴王大妈就曾经说过：“自从来了按摩小姐，老公也变得时尚起来，三天两头往洗头房里跑。西装革履、油头粉面，看了让人恶心。”
      总之，N市在打破老框框，在变、在改革、在摸着石头过河……
      这一天，云儿与李伟坐在绿岛咖啡厅里喝着咖啡。
      今天是李伟28岁生日，云儿专程“设宴”款待。他们坐在临街的单间里，尽情地享受着咖啡厅的宁静与温馨。几天前，李伟被警察局长任命为刑警队长，不用说、面对n市日益严峻的治安形势，今后压在他身上的担子更重了。
      面对云儿的祝贺，李伟怎么也高兴不起来。他今天既不象过生日又不象约会。他心不在焉地喝着咖啡，眼睛时不时透过玻璃窗子向外面瞥上一眼，他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低落。云儿急坏了，问他、他又不说。顺着李伟的目光，云儿看见了马路对面的“新世界”夜总会。
      “新世界”夜总会是n市最有名气的娱乐场所，来这儿消费的大都是企业家和一些达官贵人。据说这里装饰豪华，设施齐全，各种娱乐设施应有尽有。有单间、有美女、有电影明星和模特。在这里消费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做不到，消费者只要花钱就可以得到优质服务。在这里可以吸毒，可以性虐，可以购买枪支和弹药。这里有强悍保安站岗，有针孔摄像头监控，无论商务会议、还是吸毒嫖娼都是最安全的。在这里，客户们的安全绝对有保障，根本不用担心警察和小混混。
      “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？”
      在云儿的追问下，李伟叹了一口气。说道：“几天前，这里出现了一个命案。一个服务员跳楼自杀了，她的死引起了市民围观。王副局长指示维稳，大事化小，小事化了。”
      “不是说自杀的吗？”
      “那是为了维稳，怕不明真相的市民闹事。”李伟说：“死者是我中学时期的同学，我查看了现场，她是被人强暴后从楼上扔下来的，内裤上沾满了精液与鲜血。”
      “啊！”
      云儿惊奇地瞪大了眼睛。
      “新世界是一个黑社会控制的淫窝，水很深。他们收买警察，安排暗哨，有很强的反侦察经验，即使我们专业刑警去了也很难找到证据。几天前，我派去的一个卧底被暗杀了，死壮很惨，一辆逆向行驶的大货车碾断了他的脖颈。尸体平躺在马路上，与汽车行驶的方向成90度直角，前车轮死死地压住他的颈部。这那里是车祸，一看就是谋杀。”
      “为什么不把他们绳之以法？”
      “缺乏证据。”
      李伟愤愤地说：“出事的那一天，路段摄像头平白无辜的坏了。唯一目击证人又被他们关进了拘留所。三天后，我找到了目击证人。他混身哆嗦，双手紧紧地捂住嘴吧，惊恐的说，‘我什么都不知道，我什么都没有看见……’最后，只好以交通肇事罪结案。”
      云儿蹙起了眉头。
      “新世界的老板是一个港商，资金雄厚。黑白两道都熟。在n市不仅涉足娱乐业、也涉足房地产，他和你老爸是死对头，他们在房地产竞争很激烈。”
      “哦！”
      “警察局王副局长是他姐夫。”
      李伟沉痛地说。“上次老八路战士遭活埋的事，也是他指使黑社会干的。他就象一块不甘寂寞的打火石，在社会上不断地噌出火花。”
      “他这是别有用心。”
      “是的，我们一定要阻止他，决不允许这类事情再次发生。”李伟坚决地说。
      “我希望你能帮助我，爸爸老了，不想趟这种浑水。你愿意吗？”
      “我愿意。”
      云儿信誓旦旦地说，她向李伟伸出了双手，共同的信念使两颗年轻的心紧紧地联系在一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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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·云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：“下下策。”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2月27日12:34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就这样，在云儿的鼓励下，李伟变得坚强起来。他轻轻地握住云儿的手，云儿的手很温和、细腻。无声胜有声，他们读懂了对方，距离也开始愈拉愈近。
      过了一会儿，云儿抽出自己的手，打破沉默向李伟问道：“面对N市严峻的治安形势，你今后打算怎么办？”
      李伟稍稍楞了一下尴尬地说：“王副局长分管治安，他不让公安人员涉足谁也不敢擅自行动。他说 ‘一切尽在掌控之中。’作为下级，明知道他放任自流，也没有什么好办法，只能悄悄地收集证据，越级向省里反映。”
      “看来，也只能这样了。”
      云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：“下下策。”
      正说着，云儿的手机响了。
      电话是云儿老爸打来的，云儿老爸告诉云儿：“吴姐被绑架了，她从青竹寺出来之后再也没有了消息。”老爸说话时口气急促，他在为吴姐的安全担心。
      “绑架，不会吧？”云儿说：“光天化日之下，谁有这麽大的胆？”
      “吴姐怀孕了，怀上了我的孩子。”云儿老爸说。
      “在这次土地竞标中，有些人不甘心，扬言要报复，他们有可能拿吴姐做筹码，对我进行要挟。”
      “谁？”
      “新世界老板。”
      云儿挂上了电话，把吴姐有可能被新世界老板绑架的事告诉了李伟。李伟听了之后火冒三丈，他掏出记事本正想向云儿问个究竟，这时候，他的手机也响了。电话是值班室打来的，告诉李伟青竹寺发生了绑架案，要他迅速赶回警局。
      李伟苦笑着关上手机，向云儿说道：“你老爸说的对，吴姐是被人绑架了。”说完，撇下云儿匆匆忙忙地走了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一走进经理办公室，就接到李龙市长打来的电话。李龙市长告诉他，在市政府斡旋下，他已经轻儿易举地战胜竞争对手，低价拿下了那块昂贵的地皮。李龙市长在电话中说：“这一切都是在合法程序下完成的，有法可依，除非你自愿放弃，谁也不能改变现实。”
      “肥水不流外人田。”云儿老爸感到一丝欣慰。他知道，如果没有李龙市长的帮助，他无论如何也拿不到这块地皮。新世纪老板太强悍了，在土地拍卖前就曾经放出风说：“要不择一切手段把土地拿到手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心里乐滋滋地，他很欣赏李龙市长的办事作风。他对李龙市长的评价是胆大心细，敢作敢为。表面上公正严明，一丝不苟。实际上胸中有数，做起事情来很有分寸。他做事从不留后遗症，只要答应下来的事情一定能办成。
      “呵呵！财神来了，挡都挡不住。”云儿老爸开心地想着。
      入春以来，房地产生意特别好，供不应求。房价上升，销量上涨。更可喜的是吴姐又怀孕了，怀上了自家的孩子。想到这里，云儿老爸笑的更欢了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特别感激红木大师，他知道，没有红木大师的科学治疗，吴姐根本就不可能怀孕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是青竹寺驻持，一位有道高僧。诗、书、医样样精通……
      红木大师出身贫寒之家，父母是虔诚的佛教信徒。红木大师从小就受父母熏陶影响，对佛教有着超乎常人的感悟。长大之后，红木大师在佛主的保佑下考入医科大学“不孕不育”专科，成了一位研究生。毕业后，由于缺乏人脉关系，红木大师没有成为一名医生，他被同龄人挤出起跑线之外。
      对此，红木大师毫不在意，他天生乐观。他说，他有更大的抱负，他要报考公务员。他要给穷二代做个榜样。就这样，在经过两年的努力之后，他以优异的成集被当地政府机关录用。
      当红木大师拿着录取通知书来到市委某机关报道时，发现名额已经被他人顶替。红木大师向面试人员要理由，面试人员说：“你长的太帅了，容易受女孩子追捧，滋生腐败。”说完，把红木大师逐出门外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囧了，欲哭无泪，从此看破红尘弃笔当了和尚。

彭城奔牛

第十五章·吴姐颤抖了一下，醒了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3月02日11:36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红木大师考上了青龙山佛学院。
      学习期间，红木大师对佛教做了深刻的研究。他潜心修行，博览群书。他认真地研究了佛学佛理，他主张佛教改革，主张性爱自由，主张和尚也能象基督教牧师那样娶妻生子。他从官二代、富二代、代代相传的社会现象中找出依据，找出世袭制度的可行性与必然性。他说：“只有让和尚、尼姑结婚，才能吸收高端人士加入。只有让神职人员生孩子，才能衍生出和尚二代，和尚三代。才能后继有人、才把佛法发杨光大。”他有一句口头禅：“老和尚不结婚，小和尚哪里来。”
      红木大师的主张一提出、就遭到佛教信徒们的反对，他的论点被扼杀在摇篮之中。他被佛学院同门师兄排斥、戏称为花和尚。
      毕业后，红木大师当上了青竹寺住持。由于他博学精深、医术高超，深受佛教信徒们的敬仰。青竹寺也因此香火旺盛，前来拜佛求子的人很多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受过高等教育，对“不育不孕症”拥有一整套科学治疗方法。他巧妙地运用中医学理论，开出前无古人，后无来者的药方。他敢于用重药猛药，凡是经过他治疗的人大都能了却心愿、生下一男半女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从此名声大振，在媒体的报道下，人们夸大了红木大师的法力，把他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和尚推崇为有道高僧，活神仙，受到方圆几百里老百姓的崇拜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是一个很有心计的人，他借机广收门徒、宣传养生。并在青竹寺办起了福寿养生班，揽收学员，传授天圆地方功。养生班有很多高端白领，还有一些政界人士和电影明星，他们都是红木大师的俗家弟子。
      这一天，吴姐与云儿老爸拜见了红木大师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气质非凡，风流倜傥，光光的脑袋中含有超乎常人的智慧。他出类拔萃，出口惊人，一行一言无不深深地打动吴姐和云儿老爸，吴姐对他崇拜极了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告诫云儿老爸，戒掉烟酒，杜绝春药。他说“烟酒危害身体，春药损坏健康。欲速则不达，它们只能提高性欲，对生育全无帮助，只能过多地消费你有限的精力。”
      云儿老爸听从了红木大师的劝告，他戒掉烟酒，减少房事。半个月后，他在吴姐的陪同下来到了青竹寺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高调迎接了他们，把他们作为特殊客人引进后院禅堂。红木大师从壁橱里拿出两杯药酒，一杯递给吴姐，一杯递给了云儿老爸。
      云儿老爸喝过药酒之后，感到全身放松。他打了一个哈欠，不一会儿就打起了呼噜。红木大师燃起一只檀香，双手合十，就势坐在云儿老爸身边的蒲团上参起了禅。
      吴姐软软绵绵的斜躺在禅床旁边。
      喝过药酒之后，她感到春心荡漾，浑身上下三百六十万个汗毛孔异常舒畅。她眯缝着一双俊眼，紧盯着红木大师的一举一动。渐渐地，她的眼前出现了幻象……
      她感到自己被一位年轻俊美的帅哥轻轻地抱起，放在一个花团锦簇的禅床上。她感到帅哥光光的头颅紧贴在她双峰凸起的胸前，用嘴在她身上轻轻地亲吻着。从上到下，痒痒的、舒服极了……她伸开洁白匀称的双臂紧紧地抱住帅哥、轻声呻吟着……突然，她感到两腿被轻轻地分开，一个热乎乎、硬邦邦的东西插入她的体内。
      她兴奋地叫了起来！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吴姐颤抖了一下，醒了。她看到云儿老爸依然坐在那里酣睡，点燃的檀香只燃烧了一半。吴姐“咦”了一声，从禅床边站起来，摇醒了正在酣睡的云儿老爸。
      “这是怎么一回事？”
      吴姐困惑地皱起了眉头，她向红木大师瞥了一眼。红木大师正端端正正的坐在蒲团上参禅。他的脸红红的、像一朵盛开的樱花……

彭城奔牛

第十六章·只见吴姐脚下一滑，扑到那人身上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4月14日12:13 新浪读书

　
      打那以后，吴姐成了青竹寺的常客。只要一有空闲时间，就到青竹寺参禅拜佛，习练天圆地方功。在红木大师的精心照顾下，她每次都能找到那美妙绝伦的瞬间，体验那令人回味的幻觉。
      吴姐一个人在下山的石板路上匆匆忙忙地走着……
      她看了一下手表，五点四十五分，下山的石板路上早已没有了行人。由于放纵过度，由于在山上浪费了过多的时间，她的身体稍感不适，走起路来有些力不从心。当然了，这也与她近期妊娠有很大关系。
      她后悔没有穿旅游鞋，后悔没有听云儿老爸的话让司机老陈陪同。想起治安失控，想起变态奸杀的传闻，她的心咚咚地跳着，不由自主地加快了下山的脚步。
　　为了缓解眼前的恐惧，吴姐尽可能的想些其他的事情来分散自己的精力。她想起了红木大师，想起了云儿老爸，想起了一生中她最重要的两个男人。
      云儿的老爸老了，老的水龙头失去了功能，与他在一起已经感觉不到做一个女人的快乐。吴姐常想，如果早认识红木大师该多好啊，红木大师英俊潇洒、出类拔萃。正是因为有了他的精心呵护，她才“有了”，有了与云儿老爸讨价还价的资本。
      红木大师太有才了，作为穷二代，他能装大师、装孙子，更能装神弄鬼。表面上他为人谦和、与世无争，人云亦云，待人接物恰如其分。暗地里却爱憎分明，恨贪官、恨污吏、恨为富不仁。他带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应对方方面面的挑战，包括他自己。红木大师是多变金刚，变相怪杰，以多变应万变。但是，唯独对一个人不变，那就是吴姐，他认定吴姐是他五百年前的红眼知己。
      想到这里，吴姐心里乐滋滋的。这是自从劈腿红木大师之后，她感到最值得骄傲的一件事。她感到心中充实了许多，人生也似乎有了更加丰富的含意。
      正想着，前面出现一个壮汉，像一只虎视眈眈的老虎挡住了她去路。
      吴姐犹豫了一下，试图侧着身子从那人身边绕过去。石板路太窄了，那人又整整地占据在路中央，吴姐脚下一滑、一不小心歪倒在那人身上。
      壮汉就势一把抱住了她。
      吴姐惊叫一声，正想对那人说一声对不起。没想到话未出口，一块含有“乙醚”的毛巾立马捂住了她的口鼻。不一会儿，就失去了知觉。  
　　吴姐醒来时，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宽阔的山洞里，山洞里很干燥，四处布满枯叶和乱石，透过洞口可以隐隐约约看到外面的树木。
      吴姐挣扎着坐起来。　　
　　“下一步怎么办？”绑匪正在用手机与外界联系。
      “做掉她，我给你20万。”
      手机里传来一个怪怪的声音，一听就是经过技术处理，尖尖的，像风吹铁皮发出的哨声，这声音在寂静的山洞中听起来非常恐怖。
　　“老板，我只图财不害命，更不想对一个女孩子下手。”绑匪固执地争辩着：“咱们可是事先讲好了的啊。”
     “按我说的办，你没有别的选择。”说完，挂断了手机。
      “小姐，不是我不肯帮你，是有人要整死你。要怪你就怪命吧，如果我不按他的吩咐去做，我的家人就会受到伤害。”绑匪无可奈何地说。
      “无冤无仇，为什么要害我？”
      吴姐忿忿地说：“你告诉我他是谁。不然，我死不泯目，变成厉鬼也要找你们算账。”
      绑匪没有做声。
      “大哥，求你了，反正我就要死了，告诉我也不会泄露出去。”吴姐苦苦地哀求着。
　　  绑匪沉默了一会儿，说道：“小姐，要恨，你就恨新世界老板吧？他知道你怀上了云儿老爸的孩子，他要让你死，他要让云儿老爸断子绝孙。”
      “大哥，孩子不是他的。你把我放了，我给你二十万。”
　　“不是钱的问题，我不能为你坏了规矩。”绑匪摇了摇头说道：“我必须这样做，拿人钱财为人消灾。你放心去吧，明年今天是你的忌日，我会为你烧纸。”说完，将绳索套在吴姐的脖颈上。
　　“慢！”
　　吴姐绝望地叫着：“杀人的钱，你拿到了吗？”
　　“没有。”
　　“那，你为什么要做？太憨了。空口无凭，你就不怕他赖帐？新世界老板是个无赖，说大话使小钱，说出的话从不兑现。你可以打电话问问他，就说已经把我处置了，看他怎么说。”说完，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。
　　“这，——我倒没有想过。”绑匪略微沉思了一下，接过了吴姐的手机。
      “老板，我把她弄死了。”
      “痛快！”手机里传来一阵怪怪的笑声：“呵呵！终于让我出了一口气。”
      “老板，什么时候把钱汇进我的帐户啊？”　　
      “汇钱，汇什么钱？穷疯了把？”
      “刚才不是讲好的吗？事情办完后汇给我20万。”
      “是吗？我怎么不记得了？谁让你杀的人？杀人是要偿命的。警察马上就到，等死吧你。”说完，啪地一声挂断了电话。
      “流氓！”绑匪气得大叫了起来。
      这时候，洞口人影一闪、几个特警端着狙击枪冲了进来：“不许动，举起手来。”几只狙击枪顶住了绑匪的脑袋。绑匪见状举起了手、哆哆嗦嗦地说道：“别……别开枪。求你了……”话音未落。就听“啪”的一声枪响，被特警队员近距离击毙于吴姐脚下。
      “啊！”
      吴姐惊叫一声，吓得昏死过去。

彭城奔牛

第十七章·重复弹钢琴动作，哆、唻、咪、发、嗦、啦、唏、哆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5月25日19:33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云儿与李伟分手后，驱车来到了北山监狱。
      一路上，云儿不停地思考着吴姐被绑架的事，她知道如果吴姐出了问题，对老爸的打击将会是致命的。因为，老爸毕竟老了，没有了过多的承受能力……
      云儿在监狱办公室坐下来，顺手从办公桌上拿起几份宗卷慢慢地看起来。宗卷是三个月中新入狱罪犯的名单和档案，档案里记载着他们入狱的经过和服刑年限。
      近几年，由于贫富差距拉大，拜金风气蔓延，经济犯罪和重大刑事案件逐年增多，罪犯的年龄也日趋低龄化、高知化。
      正看着，云儿的手机响了。
      “记住我的情，记住我的爱……路边的野花不要采……”
      云儿打开了手机。
      电话是李伟打来的。李伟告诉她，吴姐已经解救出来了，毫发无损。
      云儿听了之后非常高兴：“绑匪逮住了？什么来头？”
      “击毙了。”
      李伟在电话中懊丧地说：“无法查明绑匪身份。”
      “谁下的命令？”
      “还有谁？王副局长呗。”李伟在手机里无可奈何地说。说完，挂上了手机。
      “又是一个查无实据。”
      云儿轻轻地叹了一口气，顺手从宗卷里拿起一份罪犯档案阅读起来。
      XX，21岁，官二代，父母离异，老爸另有新欢。由于从小缺乏母爱，八岁时被父亲强行送进艺术学校学习钢琴，毕业后以优异成绩考入艺术学院。是一个懂礼貌、艺术造诣很深的“好孩子”。
      “好孩子”钢琴弹得很好，感动了很多人……后来，由于初恋女友移情别恋而激情杀人。杀人时用牛耳尖刀重复弹钢琴动作，哆、唻、咪、发、嗦、啦、唏、哆……一口气捅了受害人八刀，刀刀致命，手段残忍。
      由于“好孩子”系“初次”杀人，被捕后“认罪”态度较好，有“自首”情节，并在拘留期间向被害人家属赔礼道歉，积极赔赏。最终在院方协调之下，于案发两年后获得死者家属谅解，从轻判处有期徒刑3年。
      “为什么这样判？不获谅解不开庭，太便宜他了。”云儿自言自语地说，她不明白法官为什么执法那样轻率。难道N市的法律已死？难道“钱”真的能摆平一切？云儿的心在剧烈地颤抖着。她知道，凭着“好孩子”的家庭背景，他完全有能力在半年之内获得减刑、出狱。
      云儿的心咚咚地跳着，她不停地一页又一页地翻阅着档案，她试图通过阅读转移自己视线，使自己的心情尽快平静下来。不一会儿，办公桌上摆满了被她读过的文件……
      XXX，50岁、下岗工人。因不满单位领导强制下岗，扬言报复。被“精神病”，被送进精神病院强制治疗。治疗中多次挣脱捆绑出逃、上访。并在省内外各大媒体记者中发表不当正言论……被跨省追捕后，以扰乱社会治安蒙骗不明真相群众同情为由，判处有期徒刑5年。
      读着读着，云儿的心突然变得更加沉重起来，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子出现在她的眼前……　
      “一凡，不会吧？怎么这麽巧？”
      云儿强抑着内心的颤动、快速地打开了一凡的宗卷。在经过一番认真的比对之后，云儿对着宗卷上的照片大喊起来：“没错，是他！”喊罢，扔下宗卷向关押一凡的监号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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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八章·老大说：“干脆把毛驴宰了，看看它肚子里有什么东西。”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6月16日18:29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关押一凡的监狱是N市的模范监狱、俗称北山监狱。
      北山监狱坐落在响山脚下，掩映在郁郁葱葱的丛林之中。从监狱里面往外看，涓涓细水从山下缓缓流过，在监狱门前汇成一条宽宽的小河。小河上有一座汉白玉石桥与外界沟通，风光非常秀丽。如果你有幸前来北山监狱观光旅游，一定会被其周围的环境迷住。
　　几天前，一位省里的高官来此视察，误把监狱当成了富甲一方的别墅区。说出了惊天下泣鬼神的话语：“人间仙境，蓬莱再现。能在此度过一生，乃人生之一大幸事。”言罢，诗兴大发，摇头晃脑地朗诵起徐州诗人“魏新建”的一首七言律诗来。
      一水衔山雨似烟，泛舟江上读诗笺。
      波流竹影青罗带，云绕峰尖碧玉簪。
      薄幔朦胧人入画，轻歌娓婉妹撑船。
      三溪水满桃花渡，九马腾空在眼前。   
      这魏新建乃山东微山人士，酷爱诗词文学。现有百余篇散文诗词问世。部分作品收录《二十年新翠》、《七彩集》、《黄楼八友集》等。所写诗词清新秀丽，多以风光咏志为主。
      高官为卖弄风雅，朗诵起来一板一眼，字正腔圆，声情并茂。正得意间，陪同人员告诉他：“这不是什么桂林漓江，更不是芦笛岩胜景，是即将视察的北山监狱”时。方才如梦初醒，知道自己闹出了笑话。
　　响山位于N市北郊，海拔一百多米，属白垩纪喀斯特地貌。外形奇特，远远看去像一盘农家石磨。近看则奇形异状，山上溶洞、石笋、石柱、石幔沉积。
      喀斯特地貌的特点是岩石具有一定孔隙和裂隙，岩石透水强。岩溶作用显著，在流水作用下，形成的溶洞愈大，地下管道愈多，喀斯特地貌发育愈完全。
　　除此之外，响山还有一个奇怪现象。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，会自动发出轰隆隆响声。响声连绵不断，象水磨在转动。这声音经过民间流传发酵，演变成为一个美丽传说。这传说既诠释了“响山”名字的来历，又增添了它的文化底蕴和神秘感……
　　据说：很久很久以前，响山脚下住着一户人家，兄弟五人。五兄弟长大后各自自立门户，没有大事相商很少往来。老三家养着一头毛驴，干瘦干瘦，无论喂它什么草料都不吃。每天天一亮就挣断缰绳围着响山转悠，看它举步维艰、筋疲力尽的样子，好象在干很重很重的活。
　　“难道是毛驴病了？”老三家人带着毛驴去看兽医。
      兽医说：“毛驴没有毛病，身体很健康。”老三家人听了兽医的话，囧了。只好放任自流，任由毛驴漫山遍野地乱跑，再也不去管它。
　　一天，远方来了一个善识风水的南蛮子。南蛮子看过毛驴之后，向老三问道：“这毛驴卖不卖？”
　　老三说“不卖，毛驴太瘦了，抽筋扒皮也没有几斤肉。”
　　南蛮子说：“没有关系，我买了自有它用。一百天后我来牵驴……”说完，扔下十两定银就走了。临走时向老三交代说：“这头毛驴暂且不要管它，更不要圈，任由它满山遍野地跑好了。死了丢了算我的，与你无关。”
　　老三听了之后多了一个心眼，说道：“到时候你来好了，交什么定银？至于价钱吗？好说。”说完，把十两定银还给了他。
　　南蛮子走后，老三越想越觉得奇怪。毛驴身上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？他开始变得心神不宁起来，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。
      天黑之后，老三把几个兄弟召集到自己家中，把南蛮子买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。老三说：“南蛮子买驴时很迫切，生怕我不卖给他，说什么‘只要把毛驴卖给他，要什么给什么。’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。南蛮子猴精猴精的，出这么大价钱，里面一定有什么猫腻。”
　　“说的对。”老大说：“不能这么便宜卖给他，毛驴肚子里一定有值钱的东西。不如把毛驴宰了，看一看毛驴肚子里有什么玩意，免得他骗了我们。”
　　“对，就这么办。”大家一致同意了老大的意见。
     意见定下来之后，五兄弟就在南蛮子即将到来之前，把毛驴杀死了。打开驴毛肚子之后，没发现任何值钱的东西，大失所望。
　　一百天后，南蛮子来了。当他知道毛驴被五兄弟杀死之后，懊恼得又是跺脚，又是叹气，号啕大哭起来：“可惜啊可惜！一切全都毁在你们手中。呜呜……”
　　看到南蛮子呼天抢地的样子，五兄弟感到很奇怪、好笑：“哭什么？别装模作样了。毛驴肚子里连个值钱的毛都没有，不值得你那样伤心。”说完，嘿嘿、哈哈地笑起来。
　　南蛮子说：“你们杀掉的不是一般毛驴，是一头神驴。响山是一盘金磨，神驴不吃不喝是想尽快地把金磨拉出，造福一方百姓。没想到，被你们好端端地杀死了。真是好心搭个驴肝肺啊！”说着说着，又伤心地哭了起来。
　　五兄弟听了之后，将信将疑。
　　南蛮子说：“这样吧，为证明我说的是实话，今天晚上我就不走了，陪你们熬到天亮。看看夜里会发生什么？也许，到那时你们就信了。”说完，在五兄弟家里住了下来。
      当天夜里，响山上刮起了大风，下起了大雨，整座山峰被电闪雷鸣笼罩。闪光中，五兄弟看见了慢慢下沉的金磨，听见了金磨下沉时发出的响声。五兄弟信了，开始互相埋怨起来。
      这故事在民间流传了数百年……
      专家说：“这就是喀斯特地貌的特征。溶洞在流水暗河的作用下会产生共鸣，会发出各种各样的声音。有的自然界有，有的自然界无。这声音经过人们臆测、联想、揣摩，会衍生出很多有趣的故事和传说，这就是响山民间故事的由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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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·快醒来，快醒来，敌人冲上来了。

http://vip.book.sina.com.cn 2011年06月22日15:58 新浪读书

      入狱后，一凡经常听到这声音，这声音如同农家石磨，令他心静如水、浮想翩翩。但是，每当它与“报应”二字在脑海里翻滚的时候，就变得不那么和谐了。
      “报应”二字最初出自于江湖术士王瞎子之口。
      王瞎子说：“一凡爷爷的死是天谴、是上天对他的惩罚。”这言论经过一些人有意识的加工放大，冲淡了一凡爷爷被活埋的惨剧。      
      对于这种毫无根据的言论，一凡持反对态度。他说：“爷爷的死是开发商有预谋的谋杀，是野蛮拆迁造成的恶果，与来世今生没有任何联系。爷爷一生光明磊落，在国家危难时期挺身而出杀鬼子、锄奸是正当行为，是爱国，任何热血男儿都会那样做。何来报应？”
      一凡不相信报应，更不相信推土机司机是一排长后人的说法，他鄙视王瞎子的无耻。他知道王瞎子已经被开发商收买，他之所以这样说，是为野蛮拆迁的合理性造舆论。
      对此，他嗤之以鼻。
      三个月来，一凡一直在做梦。梦见一排长，梦见日本鬼子。一凡在梦中向他们训斥：“你们这群垃圾，凭什么诅咒我？”但是，任凭他喊破了喉咙，一排长他们从来都不敢面对，包括那群可恶的日本鬼子。
      一凡是无神论者，不相信鬼神。可是，有一件事情他至今都不明白，那就是为什么厄运一直缠绕着他？像一块黏胶弃之不掉，他常常问自己：“难道一排长的诅咒真的起了作用？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，赖以栖身的房子没了，爷爷、爸爸、妈妈相继作古。自己也成了被社会抛弃的人……”一凡痛苦的思索着，他不停地给自己打气：“一凡，你一定要好好活着，一定要坚持，你已经长大、有了自我生存的能力。虽然，这种能力还很小，但是，相信你一定能挺过去。”
      就这样，一凡挺了下来。
      有人说：“入狱，对一凡来说未必是坏事，最起码解决了吃饭问题。”
      大学毕业后，一凡一直没有找到工作。这不是他不努力，在崇拜金钱的社会中，仅凭一纸文凭谈何容易？他爸不是“李刚”。他不是“yao”那样的好孩子。他的前途被贪污腐败堵塞，他的路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
      ……
      一凡睡着了，这是他入狱以来睡得最香的一个晚上。

      当然了，梦是必不可少的。一凡梦见了八路军，梦见了抗日前线，梦见了自己躺在战壕里……他的眼睛透过瞄准镜警惕地监视着鬼子的阵地……今天的天气不是特别好，一凡视线里的东西看起来模糊而又缥缈。突然，“呯”地一声枪响，枪响对于一凡的震动是那样的清晰而又刻骨铭心。一凡身体受到了剧烈震动，震动是那么的真实，他甚至感到了疼痛。一凡想挣扎着站起来，他看见鬼子又冲上来了，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自己和战友：“快醒来，快醒来，敌人冲上来了。”
      一凡猛地睁开了眼睛。
      醒来后，他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见，他的头被一件臭烘烘的破衣服裹住，压在几个犯人的胯下。一凡没有动、没有求饶，他知道求饶是没有用的。他强忍着腹部、背部剧烈的疼痛，默默地忍受着凌辱和殴打。由于没钱行贿，一凡不只一次享受这待遇。这待遇使他懂得了丛林法规，使他从一位大学生变成了野兽，变成了一个只相信弱肉强食的野人
      整个施虐过程不到十分钟，十分后一凡被打得面目全非。
      这就是监狱里面流行的“躲猫猫”，当然了，“躲猫猫”也有它的游戏规则。
      正规的“躲猫猫”游戏没有时间限制，可以瞬间结束，也可以一天一天永无休止地玩下去。一切取决于管教、狱霸当时的心情。
      “躲猫猫”游戏开始前，先把受教育“倒霉蛋”的眼睛蒙住，然后让犯人围殴。为增加游戏的趣味性与公平性，打人者要学猫叫，要显示自己的位置，要防止被倒霉蛋抓住。一旦被倒霉蛋抓住了或者忘记学猫叫，属于违规，就要替代倒霉蛋接受惩罚。
      这是一个残酷而又野蛮的游戏，由于打人者不必担心被倒霉蛋看见，因此下手特别重。一般情况下，玩这种游戏的倒霉蛋不死也要脱层皮。   
      近几年由于索贿受贿、虐待囚犯事件的不断上升。N市在省内外媒体舆论的压力下，也开始对管教、警务人员进行教育。在公安局下发的红头文件里也开始有了不许虐囚、不许利用职权之便对在押犯人索贿受贿，获取不正当利益的规定。但是，文件只停留在书面上，形同虚设。发到下面却变成了一纸空文……而管教、狱霸照样我行我素，照样索贿受贿。
      这是一种不正常的现象，任何文明人都难以容忍。对此，云儿联合一些警官向上级监管部门反映，这才招来高官视察。但是，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，刚才这一幕正巧被高官在监控里看到，成了他日后下决心整顿N市，开展扫黄打黑的依据。
      高官铁青着脸走了。
      这件事，后来让李伟知道了，向云儿说道：“反映情况一定要讲究方式、要慎重，要懂得潜规则。不然，把小命搭上了也于事无补。”为此，他给云儿讲了一个故事。
      “警员小王不慎触犯了既得利益者。一天，警车坏了。当他钻到警车底下检查时，警车突然奔跑起来，把他活活地碾死在车轮底下。这不是危言耸听，更不是美国大片，这是血淋淋的现实……”

      听完这个故事之后，云儿冒出了一身冷汗。打那以后她不再张扬，做事也开始变得更加小心翼翼起来。